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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夏时节枇杷黄

  ■陕西西安 马小江

  古人云:五月碧苍苍,蚕老枇杷黄。唐代诗人刘长卿《立夏》诗云:“南疆日长北国春,蝼蛄聒噪王瓜茵。新尝九荤十三素,谁家村西不称人。”诗中的“新尝九荤十三素”指的是江浙一带立夏时节的尝新习俗,而枇杷便是“十三素”之一。

  立夏后,日照增加,气温回升,雷雨增多,农作物进入茁壮成长阶段。这时,枇杷相继成熟上市,正是吃枇杷的时机。作为应季水果,枇杷酸甜味美,营养丰富,成为立夏时节人们的口福。吃枇杷还寓意家庭美满、事业成功。古往今来,除了诗歌对其赞美,它也成为丹青高手笔下的题材,譬如宋代林椿等人笔下的枇杷,都是画中极品。

  南宋林椿的《枇杷山鸟图》(见图),纵26.9、横27.2厘米,绢本设色。画中描绘的是江南五月,成熟的枇杷果在夏日的光照下分外诱人。一只绣眼翘尾引颈栖于枇杷枝上正欲啄食果实,却发现其上有一只蚂蚁,便回喙定睛端详,神情生动有趣。枇杷枝仿佛随着绣眼的动作重心失衡而上下颤动,画面静中有动,妙趣横生。

  《枇杷山鸟图》中绣眼的羽毛先以色、墨晕染,随后以工细而不板滞的小笔触根根刻画,表现出鸟儿背羽坚密光滑、腹毛蓬松柔软的不同质感。枇杷果以土黄色线勾轮廓,继而填入金黄色,最后以赭色绘脐,三种不同的暖色水乳交融,从而展现出枇杷果成熟期的丰满甜美。枇杷叶用笔致工整细腻的重彩法表现,不仅如实地刻画出叶面反转向背的各种自然形貌,且将叶面被虫儿叮咬的残损痕迹亦勾描晕染得一丝不苟。

  林椿,生卒年不详,浙江钱塘(今浙江杭州)人,南宋时期画家。孝宗淳熙年间曾为画院待诏。绘画师法赵昌,宗徐崇嗣。工画花鸟、草虫、果品,设色轻淡,笔法精工,设色妍美,善于体现自然的形态,所绘小品为多。林椿傅色轻淡,深得写生之妙,极富生趣,所作花鸟果品直接以色彩分出物象之浓淡,层层晕染阴阳向背,饱满莹润轻匀透明,四实烂漫,鸟雀偷窥,惊飞欲起,栩栩如生,尤小幅笔触工细,布色鲜明,静中寓动,生机盎然,为世人所宝。当时赞为“极写生之妙,莺飞欲起,宛然欲活”。正因为下足了写实功夫,林椿的花鸟果品,件件栩栩如生、惟妙惟肖。这件《枇杷山鸟图》被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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